算符是作用于波函数把它变成另一个函数的运算符号,代表力学量 A 的算符记做 A^ 。量子力学中任一可观测力学量 A 可以用线性Hermite算符 A^ 来表示,这些算符作用于态的波函数。
为强调算符的特点,常常在算符的符号上加一个 “^” 号,但在不会引起误解的地方,也常把 “^” 略去。
在全部量子理论中,时间一直保持为连续变化的参量,不存在相应的“时间算符”。
此小节之后搬运了第一章的内容,主要是从平均值的角度引出算符。
粒子处于波函数 ψ(r) 所描述的状态下,力学量(又叫可观测量)都有确定的概率分布,因而有确定的平均值(又叫期待值)。在任意状态 ψ 上,对力学量 A 进行足够多次的测量,所得结果的平均值为
Aˉ=(ψ,ψ)(ψ,A^ψ)
其中 A^ 是力学量 A 对应的算符,若波函数已归一化,则
Aˉ=(ψ,A^ψ)
在波函数 ψ 已归一化的条件下,位置 x 的平均值为
xˉ=∫−∞+∞∣ψ(r)∣2xd3r=∫−∞+∞ψ∗(r)xψ(r)d3r
可以得到坐标表象下的坐标算符为
x^=x
同理
y^=y,z^=z,r^=r
如果状态用动量表象波函数 φ(p) 来表示,则粒子动量的平均值为
pˉ=∫−∞+∞∣φ(p)∣2pd3p=∫−∞+∞φ∗(p)pφ(p)d3p
可以得到动量表象下的动量算符为
p^=p,p^x=px,p^y=py,p^z=pz
通过表象的转换,可以推得坐标表象下的动量算符为
p^=−iℏ∇,p^x=−iℏ∂x∂,p^y=−iℏ∂y∂,p^z=−iℏ∂z∂
动量表象下的坐标算符为
r^=iℏ∂p∂,x^=iℏ∂px∂,y^=iℏ∂py∂,z^=iℏ∂pz∂
注:梯度、散度、旋度的介绍以及其在各种坐标系下的表示,可参考魏斌老师的课件。这里给出柱坐标与球坐标下的梯度算符,
柱坐标 (r,ϕ,z) :
∇f=∂r∂fer+r1∂θ∂feθ+∂z∂fez
球坐标 (r,θ,φ) :
∇f=∂r∂fer+r1∂θ∂feθ+rsinθ1∂φ∂feφ
对于有经典对应的力学量,例如动能、势能和轨道角动量,由经典力学中的函数形式假定量子力学中的算符形式,可以由坐标算符与动量算符通过运算得到,即
A=A(r,p)⟹A^=A(r^,p^)
如一维谐振子的能量算符
H=2m(px)2+21kx2⟹H^=2m(p^x)2+21kx^2
如粒子的轨道角动量算符
L=r×p⟹L^=r^×p^=ix^p^xjy^p^ykz^p^z
L^x=y^p^z−z^p^yL^y=z^p^x−x^p^zL^z=x^p^y−y^p^x
在坐标表象下,上述算符的表达式为
H^=−2mℏ2dx2d2+21kx2
L^=r×(−iℏ∇)=ix−iℏ∂x∂jy−iℏ∂y∂kz−iℏ∂z∂
L^x=−iℏ(y∂z∂−z∂y∂)L^y=−iℏ(z∂x∂−x∂z∂)L^z=−iℏ(x∂y∂−y∂x∂)
若使用球坐标系,角动量算符表示为
L^x=iℏ(sinφ∂θ∂+cotθcosφ∂φ∂)L^y=iℏ(−cosφ∂θ∂+cotθsinφ∂φ∂)L^z=−iℏ∂φ∂L^2=−ℏ2[sinθ1∂θ∂(sinθ∂θ∂)+sin2θ1∂φ2∂2]
对于已归一化的波函数,力学量 A 在坐标表象与动量表象下的平均值表达式分别为
Aˉ=∫−∞+∞ψ∗(r)A(r,−iℏ∇)ψ(r)d3r
Aˉ=∫−∞+∞φ∗(p)A(iℏ∂p∂,p)φ(p)d3p
对于本小节的理解,可以参照对线性代数的矩阵的理解。
对于任意复数 c1,c2 ,任意波函数 ψ1,ψ2 ,满足下列运算规则的算符 A^ 称为线性算符:
A^(c1ψ1+c2ψ2)=c1A^ψ1+c2A^ψ2
刻画可观测量的算符都是线性算符。
并非所有算符都是线性算符,如取复共轭算符,在一般情况下 (c1ψ1+c2ψ2)∗=c1∗ψ1∗+c2∗ψ2∗=c1ψ1∗+c2ψ2∗ 。
若两个算符 A^,B^ 对任意波函数 ψ 的运算所得结果都相同,即
A^ψ=B^ψ
则称这两个算符相等,记为 A^=B^ 。
算符相等的定义给出了计算或化简算符表达式的方法,即将算符表达式作用于波函数上之后再进行计算;若不作用于波函数上直接计算,有可能会计算错误。同时也应注意只有对任意波函数都成立,才可说明算符相等,只有个别波函数成立则无法说明。
单位算符 I^ ,是指保持任意波函数 ψ 不变的运算,即
I^ψ=ψ
算符 A^ 与 B^ 之和,记为 A^+B^ ,定义如下:对于任意波函数 ψ ,有
(A^+B^)ψ=A^ψ+B^ψ
算符之和满足交换律和结合律:
A^+B^=B^+A^A^+(B^+C^)=(A^+B^)+C^
两个线性算符之和仍为线性算符。
算符 A^ 与 B^ 之积,记为 A^B^ ,定义如下:对于任意波函数 ψ ,有
(A^B^)ψ=A^(B^ψ)
即 A^B^ 对 ψ 的运算结果,等于先用 B^ 对 ψ 运算,再用 A^ 对 (B^ψ) 运算得到的结果。
一般算符之积不满足交换律,即
A^B^=B^A^
任意算符与单位算符之间可交换,即 A^I^=I^A^ 。
A^n=n个A^A^A^⋯A^
A^mA^n=A^m+n
已知算符 A^ 与波函数 φ ,若由 A^ψ=φ 可以唯一地解出波函数 ψ ,则可以定义算符 A^ 的逆算符 A^−1 为
A^−1φ=ψ
并非所有的算符都有逆算符,如投影算符就不存在逆,因为 A^ψ=φ 的解不唯一。
若 A^,B^ 的逆 A^−1,B^−1 存在,则
A^A^−1=A^−1A^=I^(A^B^)−1=B^−1A^−1
这一部分在课上没有涉及。
对于任意的波函数 ψ,φ ,算符 A^ 的转置算符 A^ 定义为
(ψ,A^φ)=(φ∗,A^ψ∗)
用积分表达为
∫dτ ψ∗A^φ=∫dτ φA^ψ∗
即在积分式中,用 A^ 作用于 φ 相当于用 A^ 作用于 ψ∗ 。
可以证明,
A^B^=B^
算符 A^ 的复共轭算符 A^∗ 定义为
A^∗ψ=(A^ψ∗)∗
通常算符 A^ 的复共轭可通过把 A^ 的表达式中所有量换成其复共轭得到,且算符 A^∗ 的表达式与表象有关,如在坐标表象中
p^∗=(−iℏ∇)∗=iℏ∇=−p^
在动量表象中
p^∗=p^
算符 A^ 的厄米共轭算符 A^+ (实际上应写为 A^† ,这里为了与手写体及课本对应仍选择用 A^+ 表示)定义为
(ψ,A^+φ)=(A^ψ,φ)
用积分表达为
∫dτ ψ∗(A^+φ)=∫dτ (A^ψ)∗φ
厄米共轭算符有如下性质:
(A^+)+=A^(A^+B^)+=A^++B^+(A^B^)+=B^+A^+
对于任意波函数 ψ,φ ,若算符 A^ 满足
(ψ,A^φ)=(A^ψ,φ)
则 A^ 为厄米算符,也称自共轭算符。
上述条件用积分表达为
∫dτ ψ∗(A^φ)=∫dτ (A^ψ)∗φ
与厄米共轭算符的定义相对比,可知若 A^+=A^ ,则 A^ 为厄米算符。
两个厄米算符 A^,B^ 之和仍为厄米算符,即 (A^+B^)+=A^++B^+=A^+B^ ;当且仅当两个厄米算符 A^,B^ 可交换时,其积为厄米算符,这是因为 (A^B^)+=B^+A^+=B^A^ ,当且仅当 A^,B^ 可交换时, (A^B^)+=A^B^ 。
若要证明某一算符为厄米算符,常用的方法是根据该算符的表达式中已有的厄米算符的性质,对该算符求厄米共轭,证明求厄米共轭后仍为该算符本身。
若算符 A^ 满足
A^+=A^−1
则称 A^ 为幺正算符。
例:空间反演算符 P^ 表达体系的宇称,是厄米算符, P^+=P^ ;根据 P^P^=I^⟹P^=P^−1⟹P^+=P^−1 可知 P^ 也是幺正算符。
给定一函数 F(x) ,其各阶导数均存在,幂级数展开收敛,
F(x)=n=0∑+∞n!F(n)(0)xn
可以定义算符 A^ 的函数 F(A^) 为
F(A^)=n=0∑+∞n!F(n)(0)A^n
两个(或多个)算符的函数也可以类似定义,如
F(A^,B^)=m,n=0∑+∞m!n!1∂xm∂yn∂m+nF(0,0) A^mB^n
定义算符 A^,B^ 的对易式为
[A^,B^]=A^B^−B^A^
若 [A^,B^]=0 ,即 A^B^=B^A^ ,则称 A^ 和 B^ 对易(可交换)。显然一个算符与它本身对易,即 [A^,A^]=0 。
若要计算一个对易式 [A^,B^] ,可以使用作用法,即 [A^,B^]ψ=C^ψ⟹[A^,B^]=C^ ;也可以由对易式的运算规则直接计算。
[A^,B^]=−[B^,A^] [A^,B^+C^]=[A^,B^]+[A^,C^] [A^,B^C^]=B^[A^,C^]+[A^,B^]C^ [A^B^,C^]=A^[B^,C^]+[A^,C^]B^ [A^,[B^,C^]]+[B^,[C^,A^]]+[C^,[A^,B^]]=0
其中最后一个式子称为Jaccobi恒等式。
坐标的各个分量算符之间对易,动量的各个分量算符之间对易。
[x^,y^]=[x^,z^]=[y^,z^]=0 [p^x,p^y]=[p^x,p^z]=[p^y,p^z]=0
坐标算符与动量算符之间的对易关系为
[x^α,p^β]=iℏδαβ(α,β=x,y,z或1,2,3)
分开来看,同分量的坐标算符与动量算符不对易
[x^,p^x]=[y^,p^y]=[z^,p^z]=iℏ
不同分量的坐标算符与动量算符对易
[x^,p^y]=[x^,p^z]=[y^,p^x]=[y^,p^z]=[z^,p^x]=[z^,p^y]=0
角动量算符三个分量之间的对易关系为
[L^α,L^β]=εαβγiℏL^γ
式中 εαβγ 称为 Levi-Civita 符号,是一个三阶反对称张量,定义如下
{εαβγ=−εβαγ=−εαγβε123=1
其中 α,β,γ=1,2,3或x,y,z ,上式中第一个式子的含义是任何两个指标交换时 εαβγ 改变正负号,由此可得任何两个指标相同时 εαβγ=0 。
上述的三阶反对称张量可认为表示如下
00000−1010,001000−100, 0−10100000
分开来看,不同分量的角动量算符之间不对易
[L^x,L^y]=iℏL^z,[L^y,L^z]=iℏL^x,[L^z,L^x]=iℏL^y
可以根据该对易关系拓展角动量算符的定义:若一个矢量算符的三个分量满足上述对易关系,则这个算符就是角动量算符。
角动量算符的三个分量都和角动量的平方对易
[L^x,L^2]=[L^y,L^2]=[L^z,L^2]=0
角动量算符与坐标、动量算符之间满足类似于角动量的三个分量之间的对易关系
[L^α,x^β]=εαβγiℏx^γ [L^α,p^β]=εαβγiℏp^γ
分开来看,同分量的角动量算符与坐标、动量算符对易,不同分量的角动量算符与坐标、动量算符不对易
[L^x,x^]=0[L^y,x^]=−iℏz[L^z,x^]=iℏy[L^x,y^]=iℏz[L^y,y^]=0[L^z,y^]=−iℏx[L^x,z^]=−iℏy[L^y,z^]=iℏx[L^z,z^]=0[L^x,p^x]=0[L^y,p^x]=−iℏpz[L^z,p^x]=iℏpy[L^x,p^y]=iℏpz[L^y,p^y]=0[L^z,p^y]=−iℏpx[L^x,p^z]=−iℏpy[L^y,p^z]=iℏpx[L^z,p^z]=0
对于算符 A^ ,有如下本征方程
A^ψλ=λψλ
算符 A^ 的本征值集 {λ} 就是力学量 A 的测量值集,算符 A^ 的本征函数 ψλ 代表力学量 A 在本征值 λ 下的状态。
本征值可以是分立谱(discrete spectra)、连续谱(continuous spectra)和混合谱。
分立谱的本征值 An 是离散的,本征方程表示为
A^ψn=Anψn ,(n=1,2,3,⋯)
连续谱的本征值 λ 是连续的,本征方程表示为
A^ψλ=λψλ
混合谱是由一部分分立谱与一部分离散谱组成的,如氢原子的能级,在电离前(束缚态)是离散谱,电离后(游离态)是连续谱。
厄米算符的本征值必为实数。
对于厄米算符 A^ 的本征值 λ 与本征函数 ψ ,有
A^ψ=λψ
由厄米算符定义可得
∫dτ ψ∗(A^ψ)=∫dτ (A^ψ)∗ψ⇓∫dτ ψ∗(λψ)=∫dτ (λψ)∗ψ⇓λ∫dτ ψ∗ψ=λ∗∫dτ ψ∗ψ⇓λ=λ∗
此即表明本征值 λ 为实数。
体系的任何状态下,其厄米算符的平均值必为实数;在任何状态下平均值均为实数的算符必为厄米算符。即
厄米算符⟺任何状态下平均值为实数
由该定理可知,力学量即可观测量,当然要求在任何状态下平均值都是实数,所以相应的算符一定是厄米算符。
⇒ 证明如下:
对于厄米算符 A^ 与任意已归一化的波函数 ψ ,有
Aˉ=(ψ,A^ψ)=(A^ψ,ψ)=(ψ,A^ψ)∗=Aˉ∗
其中第二个等号为厄米算符的性质,第三个等号为内积的性质。
⇐ 证明如下:
对于任意已归一化的波函数 ψ ,有 Aˉ=Aˉ∗ ,由 Aˉ=(ψ,A^ψ) 与 Aˉ∗=(ψ,A^ψ)∗=(A^ψ,ψ) 可得
(ψ,A^ψ)=(A^ψ,ψ)
注意此时并未完成证明,因为厄米算符的定义是对两个独立的波函数 ψ,φ 而言的。
取任意独立的波函数 ψ1,ψ2 与任意的复数 c ,令 ψ=ψ1+cψ2 ,则
(ψ,A^ψ)=(ψ1+cψ2,A^(ψ1+cψ2))=(ψ1,A^ψ1)+c(ψ1,A^ψ2)+c∗(ψ2,A^ψ1)+c∗c(ψ2,A^ψ2)(A^ψ,ψ)=(A^(ψ1+cψ2),ψ1+cψ2)=(A^ψ1,ψ1)+c(A^ψ1,ψ2)+c∗(A^ψ2,ψ1)+c∗c(A^ψ2,ψ2)
两组式子应该相等,并利用 (ψ1,A^ψ1)=(A^ψ1,ψ1), (ψ2,A^ψ2)=(A^ψ2,ψ2) ,可得
c(ψ1,A^ψ2)+c∗(ψ2,A^ψ1)=c(A^ψ1,ψ2)+c∗(A^ψ2,ψ1)
整理得
c[(ψ1,A^ψ2)−(A^ψ1,ψ2)]=c∗[(A^ψ2,ψ1)−(ψ2,A^ψ1)]
分别令 c=1 和 c=i ,可得
(ψ1,A^ψ2)−(A^ψ1,ψ2)=+(A^ψ2,ψ1)−(ψ2,A^ψ1)(ψ1,A^ψ2)−(A^ψ1,ψ2)=−(A^ψ2,ψ1)+(ψ2,A^ψ1)
以上两式分别相加、减,即得
(ψ1,A^ψ2)=(A^ψ1,ψ2),(A^ψ2,ψ1)=(ψ2,A^ψ1)
此即厄米算符定义的要求。
设 A^ 是厄米算符,则在任意态 ψ 之下,
A2ˉ=(ψ,A^2ψ)=(A^ψ,A^ψ)≥0
厄米算符的属于不同本征值的本征函数,彼此正交。
对于分立谱
(ψm,ψn)=δmn
对于连续谱
(ψλ,ψλ′)=δ(λ−λ′)
连续谱本征函数是不能归一化的,可以使用 δ 函数进行规格化(如上),或者使用箱归一化。
以分立谱为例证明,连续谱同理。对于厄米算符 A^ 与以归一化的本征函数 ψm,ψn ,设
A^ψn=Anψn ,A^ψm=Amψm
并设 (ψm,ψn) 存在,对第二个式子取复共轭,得
A^∗ψm∗=Amψm∗
乘 ψn ,并积分,得
∫dτA^∗ψm∗ψn=∫dτAmψm∗ψn
即
(A^ψm,ψn)=Am(ψm,ψn)
由 A^ 是厄米算符可知 (A^ψm,ψn)=(ψm,A^ψn)=An(ψm,ψn) ,故
(Am−An)(ψm,ψn)=0
当 m=n 即 Am=An 时,则有
(ψm,ψn)=0
在出现简并态时,简并态的选择不是唯一的,而且选择的简并态不一定彼此正交。但可以证明,总可以把它们适当地线性叠加,使之彼此正交。
这里给出简并态的选择不是唯一的一个例子,对于本征方程 dx2d2ψ(x)+k2ψ(x)=0 ,既可以选择 e±ikx ,也可以选择 sinx 与 cosx ,甚至可以选择 sinx+cosx 与 sinx−cosx 等。
与线性代数作类比,即选择的子空间的一组基不一定正交,但总可以找到子空间的一组标准正交基(这组正交基也可能不唯一)。
通过正交性定理与该定理,结合后面对完备性的讨论,实际上说明了厄米算符可以选择正交、归一、完备的本征函数系。
设力学量 A 的本征方程表示为
A^ψnα=Anψnα ,(a=1,2,⋯,fn)
即属于本征值 An 的本征态有 fn 个(称本征值 An 为 fn 重简并)。令
ϕnβ=α=1∑fncβαψnα ,(β=1,2,⋯,fn)
这里得到的 ϕnβ 仍为 A^ 的本征态(不是叠加态),相应的本征值仍为 An ,因为
A^ϕnβ=A^α=1∑fncβαψnα=α=1∑fncβαA^ψnα=α=1∑fncβαAnψnα=Anα=1∑fncβαψnα=Anϕnβ
可以适当地选择 cβα ,使得 ϕnβ 具有正交性,即
(ϕnβ,ϕnβ′)=δββ′
对于 fn2 个系数 cβα ,这相当于提出了 21fn(fn−1)+fn=21fn(fn+1) 个线性方程(不同的 β,β′ 有 Cfn2=21fn(fn−1) 个,相同的 β,β′ 有 fn 个),而 fn2≥21fn(fn+1) ,则这个线性方程组应该是有解的(并且当 fn≥2 时解应该是不唯一的)。具体的系数求解过程可以通过Schmidt正交化实现。
一个函数系完备,是指任何一个满足适当边界条件和连续性要求的波函数,均可用这个函数系作展开。
从线性代数的角度来看,就是一组向量可以张成一个子空间,这个子空间中的所有向量都可以用这组向量线性表出。
只有那些本征波函数构成完备系的厄米算符所表达的力学量才是可以观测的,才有物理意义。物理上力学量总是可观测的,所以量子力学有理由认为表达力学量的厄米算符的本征函数系是完备的。
注:对于常见的势函数体系,其Hamilton量的本征函数系的完备性数学上已经证明,但对任意势函数的情况目前还不能一般地证明。
对于分立谱:
算符 A^ 与本征函数系 {ψn} 满足
A^ψn=Anψn ,(n=1,2,3,⋯)
且函数系 {ψn} 是正交、归一、完备的,(ψm,ψn)=δmn ,则对任意波函数 ϕ 可以作展开
ϕ(x)=n∑Cnψn(x)
两边同乘 ψm∗ ,积分可得
∫dτψm∗ϕ=∫dτψm∗n∑Cnψn=n∑Cn∫dτψm∗ψn=Cm
由此可以求出展开式的系数
Cn=(ψn,ϕ)=∫dτψn∗ϕ
展开系数 Cn 是态矢 ϕ 在本征矢量 ψn 上的投影,展开系数的集合
Φ=C1C2⋮
代表态矢 ϕ 在基底 {ψn} 上的表示,或称在表象 A^ 上的表示。
对于连续谱:
算符 A^ 与本征函数系 {ψλ} 满足
A^ψλ=λψλ ,(n=1,2,3,⋯)
且函数系 {ψλ} 是正交、归一、完备的,(ψλ,ψλ′)=δ(λ−λ′) ,则对任意波函数 ϕ 可以作展开
φ(x)=∫C(λ)ψλ(x)dλ
两边同乘 ψλ′∗ ,积分可得
∫dτψλ′∗ϕ=∫dτψλ′∗∫C(λ)ψλdλ=∫dλC(λ)∫dτψλ′∗ψλ=∫dλC(λ)δ(λ−λ′)=C(λ′)
由此可以求出展开式的系数
C(λ)=(ψλ,ϕ)=∫dτψλ∗ϕ
对于分立谱,本征函数系 {ψn} 完备等价于其满足封闭关系
n∑ψn∗(x′) ψn(x)=δ(x′−x)
对于连续谱,本征函数系 {ψλ} 完备等价于其满足封闭关系
∫ψλ∗(x′) ψλ(x) dλ=δ(x′−x)
对于分立谱:
若本征函数系 {ψn} 完备,则对任意的波函数 ϕ(x) ,
ϕ(x)=n∑Cnψn(x)=n∑[∫−∞+∞ψn∗(x′)ϕ(x′)dx′]ψn(x)=∫−∞+∞ϕ(x′)[n∑ψn∗(x′)ψn(x)]dx′
通过上述积分式可以得到
n∑ψn∗(x′)ψn(x)=δ(x′−x)
而若本征函数系 {ψn} 满足该封闭关系,则
ϕ(x)=∫−∞+∞ϕ(x′)δ(x′−x)dx′=∫−∞+∞ϕ(x′)[n∑ψn∗(x′)ψn(x)]dx′=n∑[∫−∞+∞ψn∗(x′)ϕ(x′)dx′]ψn(x)
这就表现为任意波函数 ϕ(x) 可以对本征函数系 {ψn} 作展开,即本征函数系 {ψn} 完备。
对于连续谱:
若本征函数系 {ψλ} 完备,则对任意的波函数 ϕ(x) ,
ϕ(x)=∫C(λ)ψλ(x)dλ=∫[∫−∞+∞ψλ∗(x′)ϕ(x′)dx′]ψλ(x)dλ=∫−∞+∞ϕ(x′)[∫ψλ∗(x′)ψλ(x)dλ]dx′
通过上述积分式可以得到
∫ψλ∗(x′)ψλ(x)dλ=δ(x′−x)
而若本征函数系 {ψλ} 满足该封闭关系,则
ϕ(x)=∫−∞+∞ϕ(x′)δ(x′−x)dx′=∫−∞+∞ϕ(x′)[∫ψλ∗(x′)ψλ(x)dλ]dx′=∫[∫−∞+∞ψλ∗(x′)ϕ(x′)dx′]ψλ(x)dλ
这就表现为任意波函数 ϕ(x) 可以对本征函数系 {ψλ} 作展开,即本征函数系 {ψλ} 完备。
这里是课本上关于力学量与算符关系的总结部分,同时补充了课件上关于力学量的平均值部分。
量子力学中力学量用相应的线性的厄米算符来表达,其有以下多个含义:
在给定状态 ψ 之下,力学量 A 的平均值 Aˉ 由下式确定:
Aˉ=(ψ,ψ)(ψ,A^ψ)
这里直接给出混合谱的计算方式,分立谱与连续谱的计算方式均可从中取出一部分得到。设
ψ(x)=n∑Cnψn(x)+∫C(λ)ψλdλ
其中
Cn=(ψn,ψ) ,C(λ)=(ψλ,ψ) n∑∣Cn∣2+∫∣C(λ)∣2dλ=1
设
A^ψn=Anψn ,A^ψλ=λψλ
则在状态 ψ 之下,力学量 A 的平均值
Aˉ=n∑An∣Cn∣2+∫λ∣C(λ)∣2dλ
在实验上观测某力学量 A ,它的可能取值就是算符 A^ 的某一个本征值。由于力学量观测值总是实数,所以要求相应的算符为厄米算符。
力学量之间的关系也通过相应的算符之间的关系反映出来。例如,两个力学量 A 与 B ,在一般情况下,可以同时具有确定的观测值的必要条件为 [A^,B^]=0 ;反之,若 [A^,B^]=0 ,则一般说来,力学量 A 与 B 不能同时具有确定的观测值。
若波函数 ψ 同时是至少两个算符 A^,B^,⋯ 的本征函数,即
A^ψ=λψ ,B^ψ=μψ ,⋯
则称 ψ 为算符 A^,B^,⋯ 的共同本征函数(同时本征函数),也称为共同本征态。
如果算符 A^ 和 B^ 有一组共同本征函数 {ψn} ,而且 {ψn} 组成完备系,则算符 A^ 和 B^ 对易。(连续谱同)
如果算符 A^ 和 B^ 对易,则 A^ 和 B^ 有共同本征函数,即存在 ψ 使得 A^ψ=λψ 和 B^ψ=μψ 同时成立。
要注意第二句话中是存在共同本征函数,也就是不意味着两个算符具有相同的共同本征函数系(二者的简并度甚至都一定不相同),也就是不意味着算符 A^ 的本征函数一定是算符 B^ 的本征函数;只有对于两者特定的本征函数系,才可从中找到个别相同的本征函数。
第二句话反过来说,如果算符 A^ 和 B^ 不对易,则一般 A^ 和 B^ 没有共同本征函数,即不能共同测定,这是不确定度关系的表现。
设
A^ψn=Anψn ,B^ψn=Bnψn
则
(A^B^−B^A^)ψn=A^(Bnψn)−B^(Anψn)=Bn(A^ψn)−An(B^ψn)=BnAnψn−AnBnψn=0
设 ψ 是任意波函数,由于 {ψn} 完备,则可以将 ψ 按 {ψn} 展开
ψ=n∑Cnψn
故
(A^B^−B^A^)ψ=(A^B^−B^A^)n∑Cnψn=n∑Cn(A^B^−B^A^)ψn=0
此即说明了
[A^,B^]=0
假设算符 A^ 和 B^ 中至少有一个有非简并的本征值,不妨设 A^ 的本征值 λn 是非简并的,即
A^ψn=λnψn
由 A^ 与 B^ 对易即 A^ 与 B^ 可交换可得
A^B^ψn=B^A^ψn=B^(λnψn)=λnB^ψn
由 A^(B^ψn)=λn(B^ψn) 可知, B^ψn 是 A^ 对应于本征值 λn 的本征函数,而A^ 的本征值 λn 是非简并的,其本征函数只有 ψn (乘某一常数),故
B^ψn=μnψn
即 ψn 也是 B^ 的本征函数,故 ψn 是 A^ 与 B^ 的共同本征函数。
而若算符 A^ 和 B^ 中所有的本征值都是简并的,不妨设算符 A^ 对应于本征值 λn 的简并度为 fn ,本征函数为 ψn1,ψn2,⋯,ψnfn ,并且根据前面对“简并态之间的正交性”的讨论,可以选取这些本征函数为正交归一完备的。由 A^ψnα=λnψnα(α=1,2,⋯,fn) 以及 A^ 与 B^ 可交换,得
A^B^ψnα=B^A^ψnα=B^(λnψnα)=λnB^ψnα
由 A^(B^ψnα)=λn(B^ψnα) ,并不能得到 ψnα 是 B^ 的本征函数,而只能得到 B^ψnα 可以被 {ψn1,ψn2,⋯,ψnfn} 线性表出,即
B^ψnα=β=1∑fnμαβψnβ
(根据“在完备函数系下的展开”)其中 μαβ=(ψnβ,B^ψnα) 。为了找到一个函数 ϕ 是算符 A^ 和 B^ 的共同本征函数,令
ϕ=α=1∑fnCαψnα
则
A^ϕ=A^(α=1∑fnCαψnα)=α=1∑fnCαA^ψnα=α=1∑fnCαλnψnα=λn(α=1∑fnCαψnα)=λnϕ
即 ϕ 是 A^ 的本征函数,而
B^ϕ=B^(α=1∑fnCαψnα)=α=1∑fnCαB^ψnα=α=1∑fnCαβ=1∑fnμαβψnβ=β=1∑fn(α=1∑fnCαμαβ)ψnβ
如果想要 ϕ 也是 B^ 的本征函数,则需
B^ϕ=μϕ=μα=1∑fnCαψnα=β=1∑fnCβμ ψnβ
将两个式子对比,使得每一个 ψnβ 前的系数都相同,即
α=1∑fnCαμαβ=Cβμ⟹α=1∑fn(μαβ−μδαβ)Cα=0
对于 fn 个 β ,就构成了一个关于 Cα (α=1,2,⋯,fn) 的线性方程组,为了使得这个线性方程组由非平凡解(即 Cα 不全为零),则需系数矩阵不可逆,即
det([μαβ−μδαβ]fn×fn)=0
这是一个关于 μ 的 fn 次方程,可解得 μ 的 fn 重根,任取其中一个根,即可解得一组不全为零的 Cα ,也就找到了一个不为零的 ϕ ,其是算符 A^ 和 B^ 的共同本征函数。
事实上,对于上述行列式,可以化为 det([μαβ]fn×fn−μIfn)=0 ,不难发现 μ 就是矩阵 [μαβ]fn×fn 的特征值,则可以解得的线性无关的 Cα 的组数即为矩阵 [μαβ]fn×fn 特征子空间的维数。
通过算符函数的定义(展开式),不难发现算符 A^ 与其函数 F(A^) 对易,则二者拥有共同本征态:若算符 A^ 的本征值问题的解为 A^ψλ=λψλ ,则算符 F(A^) 的本征值问题的解为
F(A^)ψλ=F(λ)ψλ
即本征值为 F(λ) ,本征函数仍为 ψλ 。
设有一组彼此独立而且互相对易的厄米算符 A^1,A^2,⋯ ,它们的共同本征态记为 ψα ,其中 α 表示一组完备的量子数。设给定一组量子数 α 之后,就能够确定体系的唯一一个可能状态,则称 A^1,A^2,⋯ 构成体系的一组对易力学量完全集(complete set of commuting observables,简记为CSCO),也称为对易可观测量完全集,或简称为力学量完全集。也可以说:力学量完全集指的是互相对易的能够对一个量子体系全部状态进行彻底(不出现简并)地分类标记的最少数目的力学量算符。
对于此定义,可以这么理解:对于本征方程 A^ψ=λψ ,当本征值 λ 一定时,如果 λ 对应的本征函数不简并,则由 λ 就唯一确定了当前的量子态 ψ ,此时 A^ 自身就构成了力学量完全集;而如果 λ 对应的本征函数有简并,则需要更多的本征方程加以限制,找到需要最少数目(这与彼此独立是等价的)的算符的一种限制方式,使得对于这组算符任意的一组本征值,共同本征函数只有一个,从而就可以通过这组本征值(即量子数)来唯一确定当前的量子态 ψ 。譬如原子核的能级,只有 ν,l,j 三个量子数都确定,才可确定一个能级,这三个量子数对应的算符就构成了力学量完全集。
算符为
{x^,y^,z^}
共同本征函数系为
ψx0,y0,z0(x,y,z)=δ(x−x0)δ(y−y0)δ(z−z0)
相应的本征值为
{x0,y0,z0}
算符为
{p^x,p^y,p^z}
共同本征函数系为
ψpx,py,pz(x,y,z)=(2πℏ)231exp[ℏi(pxx+pyy+pzz)]
相应的本征值为
{px,py,pz}
算符为
{L^2,L^z}
在球坐标系下,算符 L^2 与 L^z 的正交归一的共同本征函数表示为
Ylm(θ,φ)=(−1)m4π2l+1(l+m)!(l−m)! Plm(cosθ) eimφ
式中 Ylm 称为球谐函数, Plm 为连带Legendre多项式。
算符 L^2 与 L^z 的本征值都是量子化的, l 称为轨道角动量量子数,可以取 l=0,1,2,3,⋯ ,分别为 s,p,d,f,⋯ 态, m 称为磁量子数,可以取 m=l,l−1,⋯,−l+1,−l 。 L^z 的本征值为 mℏ , L^2 的本征值为 l(l+1)ℏ2 。
只考虑算符 L^2 时,对于给定的量子数 l ,存在 (2l+1) 个简并态,故需要算符 L^z 对应的量子数 m 进一步补充,用来区分这些简并态,从而 L^2 和 L^z 构成力学量完全集。
球坐标下角动量 z 分量算符 L^z=−iℏ∂φ∂ ,本征方程为
−iℏ∂φ∂ψ=Lzψ
解得
ψ(φ)=CeℏiLzφ
为保证算符 L^z 的厄米性,要求波函数 ψ 满足周期性边界条件
ψ(φ+2π)=ψ(φ)
由此条件可得
CeℏiLz(φ+2π)=CeℏiLz(φ)⟹eℏi2πLz=1⟹ℏ2πLz=2mπ⟹Lz=mℏ
式中 m 为整数,由此可知 L^z 的本征值是离散的,为
Lz=mℏ(m=0,±1,±2,⋯)
相应的本征函数表示为
ψm(φ)=Ceimφ
按照归一化条件
(ψm,ψm)=∫02π∣ψm(φ)∣2 dφ=2π∣C∣2=1
故可取 C=2π1 ,于是归一化本征函数表示为
ψm(φ)=2π1eimφ(m=0,±1,±2,⋯)
容易证明这个本征函数系满足正交归一条件
(ψm,ψn)=δmn
球坐标下角动量平方算符
L^2=−ℏ2[sinθ1∂θ∂(sinθ∂θ∂)+sin2θ1∂φ2∂2] =−ℏ2sinθ1∂θ∂(sinθ∂θ∂)+sin2θ1L^z2
本征方程为
L^2Y(θ,φ)=λℏ2Y(θ,φ)
这里使用 λℏ2 作为本征值是为了使得 λ 无量纲
考虑到 Y(θ,φ) 应为算符 L^2 和 L^z 的共同本征函数,则其与 φ 有关的部分应该与 ψm(φ) 相同,而 ψm(φ) 的常数部分由 θ 的函数代替,即设
Y(θ,φ)=Θ(θ)ψm(φ)
可以验证 Y(θ,φ) 仍为 L^z 的本征函数
L^zY(θ,φ)=L^z[Θ(θ)ψm(φ)]=Θ(θ)[L^zψm(φ)]=Θ(θ)[Lzψm(φ)]=LzΘ(θ)ψm(φ)=LzY(θ,φ)
将 Y(θ,φ) 的分离变量式代入算符 L^2 的本征方程,整理得
sinθ1dθd(sinθdθdΘ)+(λ−sin2θm2)Θ=0
其中 0≤θ≤π ,设 ξ=cosθ (∣ξ∣≤1) ,代入上述方程得
dξd[(1−ξ2)dξdΘ]+(λ−1−ξ2m2)Θ=0
整理得
(1−ξ2)dξ2d2Θ−2ξdξdΘ+(λ−1−ξ2m2)Θ=0
此方程为连带Legendre方程,其求解过程如下:
以下求解过程较为复杂,可以选择性阅读。
先考虑Legendre方程,即 m=0 的情形
(1−x2)dx2d2y−2xdxdy+λy=0
此方程可以通过级数解法求解:在 x=0 附近,用幂级数展开
y(x)=k=0∑+∞ckxk
代入Legendre方程,比较同幂项的系数,可得
ck+2=(k+2)(k+1)k(k+1)−λck(k=0,1,2,⋯)
故所有的偶次项系数都可以用 c0 来表示,所有的奇次项系数都可以用 c1 来表示,把 c0 与 c1 作为两个任意常数,就可以得到Legendre方程两个线性无关的解,即级数的偶次项部分与奇次项部分
y1(x)=n=0∑+∞c2nx2n=c0+c2x2+c4x4+⋯y2(x)=n=0∑+∞c2n+1x2n+1=c1x+c3x3+c5x5+⋯
考虑当 x→±1 时的情况,当 k→+∞ 时,
ckck+2=(k+2)(k+1)k(k+1)−λ→k+2k=1−k+22
对于偶数的情况,即 k=2n ,有 c2n+2/c2n∼1−1/(n+1) ,这与 ln(1−x2) 的Taylor展开
ln(1−x2)=n=0∑+∞nx2n
相邻两项的系数比相同,因此,
y1(x)∼ln(1−x2)
同理可得
y2(x)∼xln(1−x2)
然而,当 x→±1 时,
y1(x)→∞,y2(x)→∞
这不是物理上可以接受的解,故 y1 和 y2 两个无穷级数解中,必须至少有一个中断为多项式,也就是要找到合适的 λ ,使得存在 k∈N 满足 (k+2)(k+1)k(k+1)−λ=0 ,故当
λ=l(l+1)(l=0,1,2,⋯)
时,级数将中断一个多项式( cl+2=cl+4=cl+6=⋯=0 )。当 l 为偶时, y1 中断为Legendre多项式 Pl(x) ,y2 仍为无穷级数;当 n 为奇时, y2 中断为Legendre多项式 Pl(x) , y1 仍为无穷级数。其中Legendre多项式表示为
Pl(x)=2l⋅l!1dxldl(x2−1)l =k=0∑⌊2l⌋2l⋅k!(l−k)!(l−2k)!(−1)k(2l−2k)!xl−2k
例如
P0(x)=1P1(x)=xP2(x)=21(3x2−1)
Legendre多项式的正交性公式表示为
∫−11Pl(x)Pl′(x)dx=2l+12δll′
回到连带Legendre方程,先考虑在正则奇点 x=1 邻域的行为,令 z=1−x ,则连带Legendre方程表示为
z(2−z)dz2d2y+2(1−z)dzdy+[λ−z(2−z)m2]y=0⇓dz2d2y+z(2−z)2(1−z)dzdy+[z(2−z)λ−z2(2−z)2m2]y=0
在 z=0(x=1) 的邻域, 2−z2(1−z)∼1 ,z(2−z)λ∼2zλ 比 z2(2−z)2m2∼4z2m2 的无穷大阶数要小,则上述方程可化为
dz2d2y+z1dzdy−4z2m2y=0⇓z2dz2d2y+zdzdy−4m2y=0
此方程为欧拉方程,解具有 zs 的形式,代入可得
s(s−1)+s−4m2=0
解得 s=±2∣m∣ ,但在 z=0 邻域,解 y∝z−∣m∣/2→∞ 不满足物理上的要求,因此在 z=0(x=1) 邻域,有
y∝z2∣m∣=(1−x)2∣m∣
同理,在 x=−1 邻域,有
y∝(1+x)2∣m∣
故可令连带Legendre方程的解为
y(x)=(1−x)2∣m∣(1+x)2∣m∣v(x)=(1−x2)2∣m∣v(x)
代入连带Legendre方程
(1−x2)dx2d2y−2xdxdy+(λ−1−x2m2)y=0
可得
(1−x2)v′′−2(∣m∣+1)xv′+[λ−∣m∣(∣m∣+1)]v=0
该方程对 x 求导,可得
(1−x2)v′′′−2(∣m∣+2)xv′′+[λ−(∣m∣+1)(∣m∣+2)]v′=0
可推得每经过一次求导,发生如下变换: ∣m∣→∣m∣+1, v→v′ 。而当 m=0 时,微分方程 (1−x2)v′′−2(∣m∣+1)xv′+[λ−∣m∣(∣m∣+1)]v=0 为Legendre方程,而要把 ∣m∣ 变为 0 相当于经过了 ∣m∣ 反求导,则 v 反求导 ∣m∣ 次可以得到Legendre方程的解 Pl(x) ,故
v(x)=dx∣m∣d∣m∣Pl(x)
这样就得到了连带Legendre方程物理上允许的解为连带Legendre多项式
Pl∣m∣(x)=(1−x2)2∣m∣dx∣m∣d∣m∣Pl(x)
对于 m≥0 的情况,
Plm(x)=(1−x2)2mdxmdmPl(x)
将 Pl(x) 的表达式代入可得
Plm(x)=2l⋅l!1(1−x2)2mdxl+mdl+m(x2−1)l
该式对于 −l≤m<0 也有意义,可以证明
Pl−m(x)=(−1)m(l+m)!(l−m)!Plm(x)
连带Legendre多项式的正交性公式表示为
∫−11Plm(x)Pl′m(x)dx=(l−m)!(l+m)!2l+12δll′
这样就基本完成了算符 L^2 的本征函数求解,即球谐函数
Ylm(θ,φ)=NlmPlm(cosθ)ψm(φ)
其中归一化系数
Nlm=(−1)m4π2l+1(l+m)!(l−m)!
故
Ylm(θ,φ)=(−1)m4π2l+1(l+m)!(l−m)! Plm(cosθ) eimφ
其满足
L^2Ylm=l(l+1)ℏ2YlmL^zYlm=mℏYlm
其中 l=0,1,2,⋯,m=l,l−1,⋯,−l+1,−l ;球谐函数的正交归一化表示为
∫02πdφ∫0πsinθdθYlm∗(θ,φ)Yl′m′(θ,φ)=δll′δmm′
头两阶球谐函数为
Y0,0(θ,φ)=4π1 Y1,0(θ,φ)=4π3cosθ Y1,±1(θ,φ)=∓8π3sinθe±iφ
定义算符 A^ 对应的偏差算符
ΔA^=A^−Aˉ
容易发现 ΔA^ 的平均值 ΔA^=A^−Aˉ=Aˉ−Aˉ=0 ,可以知道这个偏差算符的平均值并没有实际意义,因为偏差的正负被抵消为零了,所以应该考虑其平方的平均值。
每次测量的结果围绕平均值有一个涨落,其定义为
(ΔA^)2=(A^−Aˉ)2=A^2−2A^Aˉ+Aˉ2=A^2−2AˉAˉ+Aˉ2=A^2−Aˉ2
这个量描写了力学量 A 的测量值的偏差程度。
在态 ψ 上 A 的取值的不确定度为
ΔA=(ΔA^)2=A^2−Aˉ2
在任意量子态 ψ 下任意两个力学量 A,B 的不确定度的乘积存在下限,即
ΔA⋅ΔB≥21[A^,B^]=21(ψ,[A^,B^]ψ)
当 [A^,B^]=0 时,除了 [A^,B^]=(ψ,[A^,B^]ψ)=0 的特殊情况外,在任何态下 A,B 不可能同时取确定值;而当 [A^,B^]=0 时,A,B 可同时取确定值。
这里的特殊情况,例如氢原子的基态 ψ100(r,θ,φ) ,其总角动量 L=0 , z 方向角动量 Lz=0 ,可推得 Lx=Ly=0 ,此时 Lx,Ly,Lz 同时取得确定值;然而 Lx,Ly,Lz 不对易,这里可以同时取得确定值是因为对易关系的平均值为零,如 [L^x,L^y]=iℏL^z=0 。
说明:
-
不确定度关系是微观粒子运动的基本规律,在宏观世界不能得到直接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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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确定度关系是微观粒子固有属性决定的,与仪器精度和测量方法的缺陷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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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确定度关系不是给物理学带来了不精确性,而正是体现了微观世界的精确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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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确定度关系给出了微观世界中应用经典粒子的坐标和动量概念时应受到的限制,展示了量子力学与经典力学规律的本质区别。
波动性使微观粒子没有确定的轨道, 即坐标和动量不能同时取确定值, 它们存在一个不确定度关系
ΔxΔpx≥2ℏ,ΔyΔpy≥2ℏ,ΔzΔpz≥2ℏ
ΔEΔt≥2ℏ
时间实际上不是力学量,这个不确定度关系不能直接用上述方法得到。
能量与时间的不确定关系式说明了原子的激发态能级都有一定的能级宽度, 实验原子发光都有一定的频率宽度。
ΔLzΔφ≥2ℏ
由 A^,B^ 均为厄米算符、 Aˉ,Bˉ 均为实数,可推得 ΔA^=A^−Aˉ, ΔB^=B^−Bˉ 也均为厄米算符。考虑积分不等式
I(ξ)=∫(ξΔA^+iB^)ψ2dτ≥0
其中 ξ 为任意实参数,
I(ξ)=∫(ξΔA^ψ+iB^ψ)∗(ξΔA^ψ+iB^ψ)dτ =∫[ξ(ΔA^ψ)∗−i(B^ψ)∗][ξ(ΔA^ψ)+i(B^ψ)]dτ =ξ2∫(ΔA^ψ)∗(ΔA^ψ)dτ+iξ∫(ΔA^ψ)∗(ΔB^ψ)dτ−iξ∫(ΔB^ψ)∗(ΔA^ψ)dτ+∫(ΔB^ψ)∗(ΔB^ψ)dτ =ξ2(ΔA^ψ,ΔA^ψ)+iξ(ΔA^ψ,ΔB^ψ)−iξ(ΔB^ψ,ΔA^ψ)+(ΔB^ψ,ΔB^ψ) =ξ2(ψ,(ΔA^)2ψ)+iξ(ψ,ΔA^ΔB^ψ)−iξ(ψ,ΔB^ΔA^ψ)+(ψ,(ΔB^)2ψ) =ξ2(ΔA^)2+iξ(ΔA^ΔB^−ΔB^ΔA^)+(ΔB^)2 =ξ2(ΔA^)2+iξ[ΔA^,ΔB^]+(ΔB^)2
考虑 [A^,B^] 与 [ΔA^,ΔB^] 之间的关系
[ΔA^,ΔB^]=[A^−Aˉ,B^−Bˉ]=[A^,B^]
由于上述连等式中所有等号连接的均为实数,引入厄米算符 C^=[A^,B^] / i=C^+ 则
I(ξ)=ξ2(ΔA^)2+iξ[A^,B^]+(ΔB^)2=(ΔA^)2ξ2−C^ξ+(ΔB^)2 =(ΔA^)2(ξ−2(ΔA^)2C^)2+(ΔB^)2−4(ΔA^)2C^2≥0
由于 ξ 为任意实参数,故需要 I(ξ) 的最小值非负,即
(ΔB^)2−4(ΔA^)2C^2≥0⟹(ΔA^)2⋅(ΔB^)2−4C^2≥0⟹ΔAΔB≥2C^=21[A^,B^]
一维谐振子的Hamiton算符
H^=2m1p^2+21mω2x^2
能量本征函数为
ψn(x)=Ane−2α2x2Hn(αx)
其中 α=ℏmω , Hn 为Hermite多项式, An 为归一化系数(取正实数)。考虑 x 与 p 的平均值
xˉ=(ψ,x^ψ)=∫−∞+∞Ane−2α2x2Hn(αx) x Ane−2α2x2Hn(αx) dx =An2∫−∞+∞e−α2x2 Hn2(αx) x dx=0
最后一个等号是因为被积函数是奇函数( Hn(−x)=(−1)nHn(x) )。
pˉ=(ψ,p^ψ)=∫−∞+∞Ane−2α2x2Hn(αx) iℏdxd[Ane−2α2x2Hn(αx)]dx =−iℏAn2∫−∞+∞e−2α2x2Hn(αx) dxd[e−2α2x2Hn(αx)]dx =−iℏAn2e−α2x2 Hn2(αx)−∞+∞+ iℏAn2∫−∞+∞e−2α2x2Hn(αx) dxd[e−2α2x2Hn(αx)]dx =iℏAn2∫−∞+∞e−2α2x2Hn(αx) dxd[e−2α2x2Hn(αx)]dx
第三行的通过分部积分法得到
由第二行与第四行相等可得 pˉ=−pˉ ,即 pˉ=0 。
由 ΔA=A^2−Aˉ2 可知
(Δx)2=x^2,(Δp)2=p^2
故
Eˉ=2m1p^2+21mω2x^2 =2m1(Δp)2+21mω2(Δx)2 ≥22m1(Δp)2⋅21mω2(Δx)2 =ωΔpΔx ≥21ℏω
即得一维谐振子的零点能为
Eˉmin=21ℏω
非零的零点能是不确定度关系的结果。
求证:在 Lz 的本征态 Ylm 中, Lx 与 Ly 的不确定度关系为
(ΔL^x)2⋅(ΔL^y)2≥4m2ℏ4
L^z 的本征方程为
L^zYlm=mℏYlm
根据对易关系 [L^x,L^y]=iℏL^z ,可得
ΔLxΔLy≥21[L^x,L^y]=2ℏL^z=2mℏ2
故
(ΔL^x)2⋅(ΔL^y)2≥4m2ℏ4